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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2 / 2)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邵元拓居然没走,一直陪着她。

  沈妙妙感动的看着他,冷不防开口问道:“侯爷是在关心我?”

  邵元拓没说话,而是端了一碗药汤到她面前。虽然没有说胡话,但沈妙妙始终觉得,邵元拓心中关心她,担心她,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适才太医来过,说你最近思虑过重才会头晕目眩,赶紧趁热把这药喝了吧。”

  沈妙妙看着那苦药汤子,这才反应过来,定是李筱他们让太医这么说的。不然该怎么办?说她故意装晕,然后磕到头了?

  那可真是丢死人了!

  沈妙妙强颜欢笑,看着那汤药满脸抗拒。

  “我怕苦。”

  邵元拓无奈摇头,只好道:“那你先歇着,我去喊人拿蜜饯。”

  沈妙妙点点头,忽然注意到邵元拓腰间挂了一个荷包。以前她出门在外总会往荷包里装些甜枣蜜饯这样的零嘴。也不知道是哪根线搭错了,下意识地就认为邵元拓的荷包里也装了这些,还这么问了出来。

  “不用麻烦,你荷包不就装着蜜饯么?”

  邵元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荷包,伸手解了下来,打开后递到沈妙妙面前。

  “殿下,我这里装的是苦瓜干。”

  “苦瓜干!”沈妙妙惊讶出声,实在搞不懂为何邵元拓要带这么奇怪的东西在身上。又不好用,又不好吃。

  邵元拓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出了屋子,吩咐人去拿蜜饯后又折了回来。

  他坐在床边,从沈妙妙手中拿过荷包,又小心翼翼的系在腰上,好半晌才缓缓开口。

  “我小时候母亲不在,照顾我的嬷嬷给我做了个荷包。小孩子都喜欢吃甜的东西,我也不例外。但我却吃不到,嫡母刁难我,下边的下人也有样学样。”

  听到邵元拓讲起往事,沈妙妙心中忍不住一痛。

  “家里人不喜欢吃苦瓜,这东西厨房多得是,下人们也不当回事,所以嬷嬷就拿苦瓜晒成干,装在荷包里给我当零嘴。她说,多吃苦的东西好,可以保持清醒,唯有吃苦才能做人上人。”

  “若是嬷嬷能找来蜜饯,又怎舍得让个孩子拿苦瓜当零嘴呢?”沈妙妙心疼道。

  邵元拓苦涩的看了沈妙妙一眼,又接着道:“是呀,小时候嬷嬷是对我最好的人。可我那个时候不懂事,嫌弃那东西苦,全部丢到了地上,吵着闹着要吃蜜饯。嬷嬷心疼我,便偷偷去厨房拿,结果被嫡母发现,打了她二十板子后赶出了邵家。”

  听到这儿,看到邵元拓懊悔的神情,沈妙妙不敢追问。结果可想而知,那嬷嬷定然过的不好,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就算现如今邵元拓成了大将军,封了侯爵,富贵日子风光无限。可嬷嬷已经不在身边,他也不能报答幼时的照顾之恩,也只能日日带着苦瓜干藉慰思念之情。

  沈妙妙拉过邵元拓的手,用自己的一双小手包住他的大手,似乎这样就能将手心的温度传给他。

  “以后不要再吃苦瓜干了,我们吃蜜饯。过去的事我们不会忘记,但也要努力向前。我们要过的好,过的幸福,方能不辜负爱我们的人。”

  邵元拓轻轻嗯了一声,沈妙妙低着头看不清他的情绪。不过这次他没有害羞,更没有无措的抽回手,就任由她这般握着。

  这一刻,沈妙妙心脏跳的飞快,身体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邵元拓,她想过去抱住他,给他温暖,给她安慰。

  “侯爷,殿下,蜜饯来了。”

  这时,翠萍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邵元拓似被这声惊到了,赶紧就抽回手,抱着兔子一声不吭的出了门。

  沈妙妙看着那背影叹着气,他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端着蜜饯进来的翠萍摸不着头脑,还疑惑的问向沈妙妙。

  “殿下,侯爷他怎么走了呀?”

  沈妙妙嗔了她一眼,矫情道:“还不是因为你来的不是时候。”

  翠萍表示委屈,她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虽然当时沈妙妙磕了头丢了人,但好在邵元拓不知晓她的小伎俩。谁能想到,这件事还有意外收获!

  邵元拓记挂着沈妙妙的病情,这两日都会上门盯着她喝药。她每次吵闹着说苦,邵元拓都会从荷包里拿出蜜饯赶紧塞到她的嘴里。

  开始时沈妙妙还有些意外,为何他换掉了苦瓜干?后来邵元拓才同她说:“那日殿下说的话微臣都铭记在心,殿下说的对,人要向前看,要过的好,过得幸福,要天天吃蜜饯。若是嬷嬷还在的话,她也不希望我后半生还在吃苦。”

  听着这话沈妙妙喜滋滋,觉得邵元拓这是在意她才会听她的话。

  为了勾搭邵元拓,她却吃了不少的苦。这两日苦药汤子是没少喝,虽然是滋补的汤药,喝了对身体好,但实在是太苦了。邵元拓盯着她还不能倒掉,只能靠着蜜饯续命。

  不过,为了未来的夫君,她忍了!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出发去西北的日子。

  头一天晚上,邵元拓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总是想起沈妙妙说的那话。

  “我们要过的好,过的幸福,方能不辜负爱我们的人。”

  公主对他那么好,为他做了那么多事,自己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这样想着,居然就睡了过去,做了个梦……

  那是一个雨夜,邵元拓被七八个杀手追杀,他浑身是伤跑不了多远,情急之下他进了一个田庄。

  夜里黑漆漆一片,他也不知自己躲到了哪里,只觉这个屋里有些香味。他伤势过重流血过多,又不敢点灯寻找可以包扎的东西,于是便随手一扯,扯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物件,随意捆在了伤势最严重的大腿上。

  “谁!谁在那?”

  这时,一个惊恐的女子声音响起,邵元拓这才惊觉屋内的床榻上还躺着人。

  那女子点燃床边放着的蜡烛,屋内瞬间被点亮。邵元拓循着光源看去,便见一美艳的女子坐在床榻上,握紧幔帐的手有些发抖,她虽然在极力保持镇定,但还是非常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