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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1 / 2)





  正说着话,马车突然停止不前,祁王府的车夫突然道:“郡主,前头好像出了什么事。”

  闻言,沈妙妙李筱两人同时掀开车帘去看,远远瞧着,道路中间围满  了人,被围在中间的老妇瘫坐在地,指着一个壮硕男人哭天抢地。

  那男人面上冷峻,眼中似隐隐闪着怒火,想要发作却又顾及着什么。沈妙妙大吃一惊,那人不是邵元拓么!

  再看人群中看热闹的人,靖国公世子王景言,楚家二公子楚恒,竟然也在人群中站着。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10章 撒泼  那老妇当众撒泼,那本宫……

  “大家伙瞧瞧,堂堂定北侯刚回京城就打算分家。我这个做嫡母的,家里就他这么一个男丁,可他却想着分开另过,独留我一个老妇孤苦无依,他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人群中央的殷氏双手捶打在地,哭的满脸都是眼泪鼻涕。她已经七十多岁,快八十的人了,白发苍苍,面黄肌瘦,又是这副凄惨的样子。

  看在不明真相的群众眼中,便是那定北侯不孝,不愿意赡养嫡母。

  邵元拓的小厮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扬声道。“胡说!什么孤苦无依,你明明都认了养子,还说我们侯爷心狠。你就是不愿家产平分,想要全部都占!”

  “高升!”邵元拓低喝阻止,但还是晚了一步。高升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出去,正好给殷氏抓住了尾巴。

  “我认养子还不是因为我膝下无子,侯爷常年不归家。现如今侯爷立了军功,加官进爵,身份更不比从前了。本以为可以跟着过风光日子,谁想他刚一回京就想着分家产,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嫡母放在眼中?难不成不想尽孝道,就这么急于和家里撇清关系?”

  群众们交头接耳,有的甚至扬声道:“没想到这定北侯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老太太真可怜,没有亲生儿子,庶子又指望不上,结果还要回来争家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殷氏又在旁哀嚎不断添油加醋,邵元拓那个憨货还不懂辩解,只能黑着个脸杵在人群中。

  他身旁那个叫高升的小厮心思单纯,只想着为自家主子说话。殊不知他越是说殷氏的不是,越是能激起群众们可怜她的同情心。

  沈妙妙远远瞧着,思起上辈子好像也出过这么个事,邵元拓的家事闹得满城风雨,宫里的人也听说了一二。

  邵元拓这次提出分家,就是不想和殷氏等人再有纠葛。这事也能理解,毕竟殷氏当年做的那些恶心事,邵元拓没拿走所有家产已经是顾念着情分了。

  其实分家对于两方来说都挺好,殷氏和养子一家过,邵元拓分出去另过,邵家家业丰厚,就算一人一半,这一半也是不小的一笔。

  可那殷氏贪心,怕不是又想要全部,又惦记着邵元拓的爵位。

  “都说烈女怕缠郎,这英雄也怕泼妇啊,尤其是这有些道行的老泼妇。定北侯半生戎马,威名在外,却被家里拖累狼狈至此。”李筱啧啧感叹。

  沈妙妙捏着拳头,咬牙道:“那殷氏不就欺负定北侯不善言辞么!”说着,顿感心中一股怒火升腾而起,任她如何压制都无法平息。

  面对这种泼皮老妇,是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

  无意间低头一瞥,沈妙妙看到自己今日穿的丫鬟衣裳,她如今是祁王府的人,是朝歌郡主的丫鬟雅梅,并非奉阳大公主。

  那她是不是可以帮邵元拓出头呢?

  不过这毕竟关系到祁王府,沈妙妙也不敢横冲直撞地过去,转头询问了李筱的意见。

  “我想顶着雅梅的身份过去,替定北侯教训了那老妇,会不会给你给祁王府惹麻烦?”

  李筱不屑一笑:“能惹什么麻烦,我祁王府会害怕一个商贾出身的邵家不成?但你打算怎么做?我可就带了一个侍卫,打不过的。”

  “你知道女人最有利的武器是什么?”

  “什么?”

  “撒泼,那老妇当众撒泼,那本宫就比她还泼!”

  说着,沈妙妙转头看向车夫,在他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一通。不多一会儿,就见那车夫跳下马车,挤进人群中和身边的人说起了话。

  “这位兄台,前方发生了何事?”

  “呦,你问对人了,我可是目睹了全过程。”说话那人是个青衣书生,为人颇为热情,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了个透彻。

  车夫听罢,照着沈妙妙教的话说道:“这事不对,怎么成了定北侯不孝了?明明是那邵老太太做事忒坏,才会和定北侯关系如此糟糕。如今又在这到打一耙,真是又坏又不要脸。”

  这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兴趣。

  “那邵老太太做啥坏事了?”

  车夫啐了一口,便把多年前殷氏逼邵元拓娶兄长外室,用青楼女子羞辱他的事讲了个大概。

  “你说说,这是人干的事么。不然你以为定北侯为什么三十好几的人了,迟迟都没有娶妻,还不是多年前出了这么档子事。”

  “这位兄弟,你可别瞎说啊,这天底下怎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有人质疑道。

  车夫双手拢在袖中,冷哼一声:“我瞎说?我怎会瞎说。那邵老太太也就骗骗你们这些不明真相的百姓。”

  没等那些人询问,车夫便又接着道:“我可是祁王府家的车夫,这些事啊都是听我们郡主身边的丫鬟说的。她原先是邵家的使唤下人,后来邵家把她卖了,几经周转被我们王府买了回去。”

  一听是祁王府的人,这事就有些可信度了。又有谁为了造谣,还把真实身份给抖出来的,这么敢说那一定是真的。

  一时间,人群中像是炸了锅都在津津乐道这件事,不乏有人站出来为定北侯说话。

  “你别在这贼喊捉贼了,明明是你这个嫡母苛待庶子,如今定北侯以德报怨只拿走一半家产,已经算是顾及着情分了。”

  在人群中哭天抹泪的殷是一惊,这才注意到风向变了。

  “胡说八道,究竟是哪个狗崽子在诬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