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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2 / 2)


  “求你……求你……帮我……”男子的声音断断续续,虚弱无比。雪颜不再踩着他,而是蹲下听他继续说。

  “帮我救出我们的寨主……”说罢男子头一歪晕了过去,雪颜转身走回了结界内,他虽然不杀那男子但并不代表他就善良的去救他,让他自生自灭吧。

  月凌寨内,南院文凌的卧房里四处红纱飞扬,文凌侧卧在美人榻上,慵懒的听着属下汇报。

  “禀寨主,今日景旭公子让奴婢带他参观了整个月凌寨……”蓝梦跪在榻前说道。

  “哦?”文凌脸上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这个景旭真是越来越幼稚了……”她眼中露出了轻蔑,本来在南方那座山上那次景旭帮助他擒获旭峰和狼烟寨寨主时她还曾有些欣赏景旭,但是从他最近的行为看来不由得让她有些失望。

  不用想也知道宫祺一定是这景旭带进来的,不然一个外人怎么可能不动声色的就潜入月凌寨?也许不排除宫祺是和影魅一起来的,毕竟影魅是她那位姐姐的影子,知道这寨中结界入口也不足为奇。

  但是根据当时的情况看起来又不像,所以最终结论便是那景旭将宫祺带了进来。不过她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她一直配合景安妖宫,那景旭怎么会忽然让人来对她不利呢?

  想到这她开口道:“去地牢。”她要好好的审审宫祺。

  第五十五章:禁制龙魂

  牢中宫祺盘膝坐着,运转妖力疗伤,不知怎么的他感觉经历这天劫后他虽然受了伤但是妖力却也因此凝练了许多,包括那伤痕累累的肉体都有些更胜从前的感觉,他心想如果他的伤痊愈那么他的战力该会更上一层楼,虽然来月凌寨并没有完成最初的目标但是却还是有收获的,比如他受那结界的启发创出了火焰指尖剑,再比如他见识了之前一直耳闻却从未见过的天劫……

  宫祺太过专心疗伤着浑然不觉那透明的屏障外站着两个人,正静静的望着他。为首的女子红衣曳地,淡漠的脸上挂着一抹浅笑。

  牢房走道上的灯火明明灭灭,透过那透明的屏障直直的映照在盘坐的宫祺的身上,将宫祺的轮廓投影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宫祺挺直了脊背,静静的运转妖力,他的周身仿佛都环绕着淡淡的光华,乍一望去仿佛他的周身都镀上了一道淡淡的金边。

  文凌并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少女,但此时却望着宫祺一时间收不回目光。

  并不是因为宫祺俊美的面庞太过夺目,而是因为她隐约看见宫祺的胸口处似乎隐隐发着光,而且隐约呈现龙形图案……

  龙?难道眼前这人是龙族的?文凌疑惑万分,按说西陆除了真龙妖宫以外就没有任何龙族了,而真龙妖宫文凌只是听过连去都没有去过,怎么可能会惹上那里的人呢?再说眼前这个人也不像是真龙妖宫的人,那若不是那他又是从那里来的呢?为什么要混到寨子里来?之前在南山上又为什么要袭击他们?

  文凌想着唇角上扬,勾勒出了一抹迷人的微笑,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宫祺此时收了神,平息了方才运转的妖力,一抬首便对上了屏障外文凌那双满是探寻的眸子。

  那身红衣,美艳万分,那双眼眸清冷,淡漠,不算风华绝代,却也是倾城绝色,宫祺望着文凌一时间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眼前这位女子是如何猜测的。

  “你是景安妖宫的人?”文凌开门见山的问道。

  宫祺皱了皱眉,果然她想到了是景旭带他进来的。他想了想后摇了摇头道:“不是。”在现在这种情况倘若他承认他是景安妖宫派来的那么肯定会被逼问景安妖宫其它的事的,到时候他说不出或是说的文凌不满意,那么他就完了。现在文凌好歹也晋升到近圣境界了,他并没有把握能够在她的地盘胜了她。

  “那你潜入我月凌寨的目的是?”听了他的回答文凌笑意更深了,与景安妖宫无关么?那么是怎么请动景安妖宫的景旭公子带你进来的呢?

  “我只是被那影魅逼迫而来的。”宫祺想了想干脆就推到了那影魅身上,不是他不负责任,而是现在的情形他要负责任的话就得玩完,经过那天劫一事后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狠,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他可不想什么都没做就无缘无故的被迁怒。

  阴灵在宫祺身体里憋着笑道:“你这小子真不厚道……”

  宫祺的神识直接一脚将阴灵踹到了识海中,而后心念一动将识海化为了汪洋,任阴灵怎么瞎扑腾都不理会他。

  “哦?”文凌笑意更深,这小子撒谎都不带草稿的么?还是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和影魅的对话都被她听到了?看来还是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文凌素手一挥透明的屏障出现了一道缝隙,而后文凌走了进来,蓝梦在文凌一踏进牢房便将那缝隙闭合了起来。

  宫祺警惕的望着一步步逼近的文凌,直到他的背抵在了墙壁上,文凌距离他不过一掌之隔时文凌方才站定。一脸和煦的笑容,却用及其阴冷的语气道:“说实话,我可以不杀你。”

  “在下方才便是实话,不敢有任何欺瞒。”宫祺也不卑不抗道,现在就在只有他离文凌这么近只要趁文凌不备也许就能挟持她,只要有一寨之主在手走出这月凌寨又有何难?但是他知道这个寨主虽是女子却极其阴险,既然她敢这么近和他相处那么便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

  文凌伸手捏住了宫祺的下巴,周身透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凛冽气息,宫祺静静望着她毫无畏惧,文凌也这样望着他无形中给他施加着精神压力。

  宫祺知道只要他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那么寨主捏住他下巴的手下一刻便会捏住他的脖子。

  “你叫什么?”文凌放开了宫祺忽然问道。

  “宫祺。”宫祺微微一愣而后答道。

  “你是龙族的?”

  “不是。”宫祺垂下眼帘,是的,他并不是真正蛟龙族的人,这是那个高贵的母亲大人告诉他的事实,他只是蛟龙族妖仙一脉嫡子与炎魔族多年前签订停战协议时为表诚意娶回的炎魔族的女子生下的孩子,一个毫无蛟龙族特征的异类。然而,那个女子,他真正的母亲却因为后来炎魔族长背信弃义撕毁协定攻击蛟龙族时被恼羞成怒的蛟龙族长给杀死了,那个女子只是那一纸协定的象征,既然协定毁了那么这个与蛟龙族水火不容的女子便也再也没有了立足之地。

  他亲眼看着母亲被族长杀死,然而却无能无力,他哭泣,他呐喊,他去哀求父亲救母亲,换来的却只是父亲一句:“炎魔族人死有余辜。”

  而至于那个尊贵的,他名义上的母亲,父亲的真正的妻子,那个高贵温柔的女子,也只是一脸淡漠的看着他可怜的母亲血溅当场,甚至与在他母亲倒下的那一刻脸上还出现了一抹笑容。

  和炎魔族有关的人都该死么?

  那么他呢?

  这个身上流着炎魔族人的血的异类是不是也该去死?

  然而他的父亲却并没有杀了他,却从那以后对他不闻不问,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父亲顾念父子之情,到了后来他才知道不杀他才是最残酷的惩罚。

  因为自母亲死去的那一刻,他也再也没有了在蛟龙族的立足之地,他成了所有人欺负的对象。

  所有人都厌恶他,都排斥他,都用最恶毒的语言来侮辱他。

  他恨,恨炎魔族长背信弃义,恨蛟龙族人对他的苛待。

  然而在蛟龙族唯一对他好的人便是只有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宫阳,以及族长亲生的女儿,宫凝,他们两个是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

  那日,那个高贵的母亲找到了他,对他说炎魔族人知道那个炎魔女子在蛟龙族留下了子嗣,说他是炎魔血脉,理所应当带回炎魔族。为了避免事端让他和炎魔族长回去,他本不答应,可是母亲却说:“难道你希望宫阳和宫凝因为你不识大体而受到伤害么?要知道炎魔族的攻势是越来越猛了……”

  他稍一动摇便上了当,那日他找到族长说他要去炎魔族,族长大怒,直接便将他拘到了祠堂罚他跪地思过,宫阳和宫凝都为他求情,但是却都被族长处罚,他本来没打算真去炎魔族的,却在晚上不知被谁打昏直接送到了炎魔族,当他醒来一切为时已晚。

  他也曾跑回蛟龙族,但是却没有人相信他,一次次被赶了出来,于是就这样他成为了所有人所不耻的叛徒。

  想到这里他苦涩一笑。

  “你撒谎……”文凌不信道,“方才我明明看见你身上有龙纹,那是龙魂的象征,你若不是龙族,那么又怎会有龙纹?”

  宫祺有些讶异,多年前经族长验身后得出的结论便是他承袭了他母亲所有的炎魔族人的特征,绝对不会有龙族专有的龙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