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周嫔之死

“……！”

“不仅如此，我的被子里，枕头里，全部都是麝香！唯有杀了她！唯有杀了她！我才能睡个安安稳稳的觉！”

楚亦良蓦地怔住了。

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母亲是经过了怎样的心理挣扎，才将手，伸向昔日的好姐妹的。

他知道，玉妃选择这条路，无非是想让他楚亦良的路，更加平顺一些。

曾经对周嫔咬牙切齿的恨，现在，竟然也少了许多。

深宫里，永远没有对错。

楚亦良看着几乎要发狂的周嫔，心里隐隐的痛了起来――这个养了他数十年的女人，今天，终于要死在自己手里了。

周嫔痛哭着，似乎已经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嘴唇被咬的发白，腿上的血一点一点的又渗了出来，渗透了床单被褥。

大约也没有人会想到，曾经叱咤风云的周嫔，如今，也能落得如此地步。

楚亦良又走了几步上前，伸出手去，轻轻的，为她擦去了脸上的眼泪。

“对不起，玉妃，她毕竟是我的母亲。”

“……”

“她那样做，无非也就是为了我，你若实在气不过，你就恨我好了。”

周嫔恨恨的咬着嘴唇。

“你恨我的母亲，我理解，可是，叶儿又有什么罪？”

楚亦良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字的说着，每一个字，都想一根冰冷的钉子，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敲进了周嫔的心里。

沉默了半晌，他又道：“你只爱你自己，仅此而已。”

“不……”

“……”

“……不……太子……”

楚亦良长长的呼了口气，伸出手去，捂住了周嫔的嘴巴。

“唔……不……”

她死命的挣扎了两下，可是白天刚刚受过刑的脆弱身体，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楚亦良的手掌很大，很冰冷，周嫔使劲儿瞪着眼睛，盯着她一直给予极大希望的养子。

尽管她已经生不如死。

尽管她已经彻底绝望了。

可是，由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儿子，亲手结束她的生命，周嫔却蓦然觉得，自己的一生，似乎都是一个偌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