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两层楼的店面，是她自己跟老板签的合约，才下车，就看到里面的灯是亮着的，她很久没有来了。餐厅门是开着的，她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除了齐城，一无所有，齐城一个人坐在地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云欢担心他是病了，赶紧地走了过去，“齐城。”

听到声音，齐城抬起头来看她，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你来了？”

似乎并不是生病。

她的心轻松了下来。

季云欢说：“你一直不回家，我过来看看你。”

齐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他站了起来拍拍裤子，“我们回去吧！”

“这里的东西怎么都空了？”季云欢打量着四周，她之前跟齐城花了那么多心血，现在全部没了？

“卖了。”齐城淡漠地道。

季云欢惊讶地望着他，“昨天不是还在的么？怎么全部都卖了？以后再买又要花很多钱。”

虽然店里被砸了，但，有些东西应该还是好的。

齐城握住了她的手，灯光照在两人身上，他温柔地注视着怀里的季云欢，“对不起，云欢，以后我们不开店了。”

“为什么？”

“再开一百次，也是这样的。”齐城道，“你之前签的这家店面，老板把餐厅转卖给别人，跑掉了。”

“……”季云欢一片茫然。

那个老板她见过，后来齐城也见过，都觉得很可靠的。不是那种会骗人的人。

齐城道：“就是你所想的那样，以前我怎么对付温暖的餐厅，现在别人就是怎么对付我们的。所以我把餐厅里的东西全部低价卖出去了。”

就算开十次，餐厅也会被砸掉。

反倒给了爷爷打击他们的机会。

季云欢一听齐城这么说，就全部都明白了。

爷爷用了以前跟齐城相同的手段。

晚上，季云欢站在淋浴下，想起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感觉到一阵凉寒。她甚至，觉得温暖那边出事，也是齐家人在背后弄的，他们怕温暖会帮助她，所以连温暖也不肯放过。

她洗了很久，才走出来，正撞上齐城重重地将手拍在桌上。

她好不容易调整下来的心绪突然又一紧。

她走了过去，“怎么了？”

齐城坐在椅子上，“上次做的设计，对方到现在还没结款。”

虽然不是急着用这笔钱来吃饭，但他一向最讨厌不遵守时间的人。

而且，为了那个设计图，他熬了整整半个月。如果是以前，就是别人出上千万，也不可能在他这里拿到那样的图，更别提这次对方就给了他几万。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虽然他们现在并不缺这笔钱用，但是，继续下去，他当掉东西的那点钱，也会很容易花光的，而且，季云欢很快就要生孩子了。天气又冷了。

他不想让她跟着自己过得太辛苦。

“那他们怎么说？”季云欢在旁边看了一眼电脑，“他们应该不会反悔吧。”

“说是要问问他们领导。”齐城头痛得不行，那该死的设计，他为他们修改了整整三次，原本是他满意的地方，对方硬是不满意，非要让他修改，他修改得火都出来了，对方才勉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