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觉得，既然爱得不够深，就不要去玷污了爱，免得自己以后会辜负他。

免得自己总是在父母的仇恨里纠结。

害得他也永远得不到幸福。

她看向旁边安静的柏立言，“让你见笑了。”

柏立言望了她一眼，“没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

季云欢无奈地垂下眼睑：“其实你今天不在这里，或许，我还说不出来这样一番话，不知道为什么，有你在，就忍不住说出来了。”

“你还是爱齐城的。”

“我也没说过自己不爱他！但是爱又有什么用？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就是爱，吃不饱，也穿不暖。”季云欢不想再讨论了：“进去吧！”

到了她家里，柏立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刘婶看到齐城刚走，又换了一个男人进来，惊讶地站在一旁。

季云欢道：“我去给你煮杯咖啡。”

“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季云欢走了过去，咖啡豆早就磨好了。她很认真地把咖啡煮好，端到了柏立言面前，递给了他。

他端起杯子，闻了一下味道，“还行。”

“听到你说还行，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连看都懒得看。”季云欢对着他道。

柏立言露出一个微笑，“我是那么挑剔的人？”

“其实在我眼里，你一个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这是最初的时候，她对柏立言最真实的印象。

他似乎总是在冷眼旁观着一切，除了他之外的人都好像只是俗人。

柏立言听了，也不介意。

他在喝咖啡，季云欢安静地坐在一旁，虽然能够自如地跟柏立言聊天，但她的心，却是极度难受的。

如果是两年前的她，一旦确定自己心中的所想，她一定不会犹豫，可是如今……

她见到齐城，却总是想要远离他，想要伤害他。

她总害怕他靠得太近。

总害怕自己哪天想起父母的事情，又会像两年前一样。

柏立言看着她，“不开心？”

季云欢道：“你觉得我能开心得起来？辰辰的事情，让你愧疚了这么久，你应该很懂得那种伤害了别人之后的心情。”

柏立言无奈地扬了扬嘴角，“我跟你讲一些齐城小时候的事情吧？”

“可以吗？”

“我大概也就这一个用处了。”柏立言微笑，然后安静地跟她说起故事。

是齐城上小学时候的事情，他养了一只野性很强的狼犬，有好几次，他都被那条狗咬伤送进医院。虽然伤也并没有很重，但家里人很疼他，怕他出事，总是劝着，希望他能够养一只温顺一些的动物，可他就是那么一个爱挑战的人。

柏立言的声音很安静，“齐城是一个看上去很好相处的人，可他认定什么的时候，就会坚持下去。他喜欢你，所以不会放弃，就算两年前，你那么对他，几乎对他做了最过分的事情，两年之后，再见到你，他也依旧出现在你身边。他今天会离开，但他也会回来的，你打击不了他，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慢慢地调节他自己。我敢保证，过两天他又会出现在你面前。”

柏立言说得很肯定，季云欢也不怀疑他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