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沈特助刚进家门就接到这通电话时的表情，有多惊喜。

  连哭带嚎，差点就跳楼自杀。

  甚至是指天指地的赌咒发誓，哀哀不停：“厉少厉少！您可千万别听大小姐的话，我我我……我就是个穷打工的，我就是个小助理而已，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觊觎大小姐之心！”

  厉司夜神色冷淡的听着话筒里的嚎叫声，视线看向沙发主位的厉悠悠：“大姐？”

  厉悠悠的脸色挺难看的！

  她打过去这通电话，是外放的声音。

  沈特助这一顿吼，她是听得清清楚楚。

  当下就怒了，冷笑一声，拍桌吼道：“你对大小姐没有觊觎之心？你没有你抱她干什么？！”

  噗！

  沈特助：……

  目瞪口呆，如遭雷劈，他什么时候抱过她？

  厉司夜危险的目光半眯而起：“沈特助？”

  “啊啊！这可冤枉啊……我我我，真没有抱过大小姐。”

  “你有！”厉悠悠冷笑，“十年前，你抱过我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厉司夜：……

  沈一渡：……

  十年前，大姐还是个学生吧？

  他们都是个学生吧？

  厉司夜目光幽幽的转个圈，眼底的危险瞬间散去。

  沈一渡想起来了，结巴一会儿，垂头丧气的道：“那不是因为你不小心摔倒，膝盖碰破了，我才抱你去学校医务室的么？”

  “那也是抱了！”厉悠悠蛮不讲理，冷笑一声，“我不管啊！你抱了我，就得对我负责任！”

  厉司夜：……

  实在听不下去。

  他拿了手机起身：“大姐，你们慢聊。”

  拉门而出。

  上了楼顶天台。

  天台架着天文望远镜。

  厉司夜看了会儿，便觉得无趣。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兜里的手机，心中想着那几个数字。

  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她。

  半会儿，他潋滟的眸光半眯而起，“呵”的一声轻笑，低低吐字：“沈女士啊……”

  又轻又慢，又夹着一丝宠的味道。

  像是，有些动心的味道，但还不甚太重。

  ……

  云城距离云都，不是很近，也不是很远。

  开车大概两个小时的路程。

  定好了明天去看房，母子两人便早早睡下了。

  夜半，两点。

  沉睡的眸光忽的睁开，小团子坐起，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

  夜很静。

  手机的嗡嗡声就显得特别明显。

  但这是凌晨两点钟！

  小团子被吵了睡意，心情极致不好：“你最好有什么要紧事！”

  狐狸的声音透着虚弱：“宝贝儿，我喝多了，你出来陪我啊！”

  喝多？

  “不！你没喝多！你可以的！”

  面无表情掐断手机，继续睡。

  可接下来，狐狸的电话接二连三又打过来，大有一种“你不出来我就一直打电话到地老天荒的意思。”

  小团子：……

  很想把手机砸出去，但考虑一下，算了。

  “地址？”

  狐狸很快报了一串地址出来。

  小团子起身，利利索索的穿好衣服，想了想，留了一张纸条给妈咪，悄然拉开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凌晨两点钟，正是狂欢人士最喜欢的时间。

  醉生梦死的各路人马疯狂释放着自己。

  小团子看了看自己这绝无可能伪装的身高，叹一口气，认命的迈进“零”的大门。

  门口有侍应声诧异的看着这个一脸淡定的小男生走进来，连忙拦住：“诶，小朋友，我们这里未经成年禁止进入。”

  小团子挺淡定的，甜甜一笑，笑意又纯又真：“小哥哥，我来找我叔叔。”

  “你叔叔？”

  “对。”

  小团子拿出狐狸的照片，“就是他，他说在这里喝醉了，没钱付款，让我给他送钱来。”

  侍应生眨了眨眼，他还记得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