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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如何回应(1 / 2)





  “呃......”谢蘅嘴角的笑僵了一下, 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小解是吧?”

  “来, 用这个。”

  谢蘅说着说着, 就弯腰从赵瑾的床底下,拿出了一个尿壶。

  “虽然在床上解决有些让你为难,但你这情况特殊, 刚结痂才一会儿, 只能暂时将就一下,不然下床上床, 一会儿准得折腾出事来。”

  尿壶即便是洗的再干净, 也会有些味道, 一直以来, 赵瑾宁愿多走些路, 也不会使用尿壶。不过, 以上也只限于寻常时候。若真迫不得己,他也会做出妥协,倒也不是一成不变。

  他看了谢蘅一眼, “小解能用, 可若是想要如厕, 总归不能在床上。”

  谢蘅眨了眨眼, 反问道:“你现在想如厕么?”

  赵瑾如实回道:“暂时没有这个需求。”

  谢蘅闻言倏的便笑了, “那就先别想这个。”

  “你真有这个需求时, 我肯定不会让你在床上解决。”

  “你先别动, 我给你把被子掀开。”

  谢蘅说完就掀开了赵瑾身上的被子。赵瑾如今身上为了方便观察,并未穿外衣,下面也只穿了一条里裤, 掀开被子后, 谢蘅难免朝某人的那处看了一眼。

  “要我帮忙脱裤子么?”

  她想了想,“或者,我帮你扶着也成,你可以不动。”

  二人连更亲昵的事都做过,所以,帮赵瑾解个手,也不是不能做。

  谢蘅说这话的时候,并非是玩笑的语气,而是她真的觉得,与其让赵瑾动过去动过来扯到伤口,不如她帮忙来的方便。

  赵瑾本被谢蘅看的有些不大好意思,再一听这话,一些曾经的画面,竟然瞬间便浮了出来。

  他连忙敛了敛目,干咳了一声,“不...不用。”

  “只是身前受伤,又不是废人,用不着这样。”

  担心谢蘅真这么做,赵瑾紧接着便说道:“东西给我吧。”

  “我自己来。”

  谢蘅很快就察觉到了赵瑾这是不好意思了。

  她眼中划过一丝笑,“行——”

  “你自己来。”

  “不过,要是一会儿伤口裂开了,后面养病的安排,你就得都听我的。”

  赵瑾接过了谢蘅递来的夜壶,“我会小心。”

  既然人不大自在,谢蘅便没再为难赵瑾,她点了点头,十分体贴道:“那你弄吧,我去外面给你打些水,顺便吩咐些事。”

  “你弄好了,放床边就成。”一想到放床下需要弯腰,谢蘅一说完就给赵瑾搬了个凳子过来,“诺,记得放这上面。”

  想的这般周到,赵瑾有些惊讶。

  谢蘅很快就出去了。

  赵瑾先前的话,其实也给她提了个醒,小解尿壶能行,如厕还真需要下床。

  所以,她得让人找个恭桶去。

  再次回到屋子,赵瑾已经解决完毕,他甚至连被子都重新拉到了自己身上,只除了一旁凳子上隐约冒着热气的尿壶,还彰显着事情略微有些尴尬。

  谢蘅端着温水回来,她给赵瑾拧了个帕子,“来,擦个手。”

  赵瑾接过热帕,空手的谢蘅随即面不改色的拿起了一旁赵瑾才用过的尿壶,走出的屋门。

  彭三泰估摸着时辰赶了回来。

  谢蘅离开长安前,平阳侯就告诉过她,在她之后,还会派出一明一暗两拨人马,彭三泰便是平阳侯此次暗中派出的人。

  他原是做什么的,谢蘅暂时不知道,赵瑾出事,许多安排,都会相应的有所改变。二皇子谋反一事,牵扯重大,现在证据是收集的差不多的,关键是如何上达天听,然后把青州动乱给按下去。

  谢蘅一向不愿掺和政治,这次也不例外。

  赵瑾要和彭三泰议事,她端起了床边的水盆,“你们先谈,我们让小二备些晚膳。”

  赵瑾眼疾手快,抓住了谢蘅的手腕。

  谢蘅垂眸看去,“怎么了?”

  赵瑾对上了谢蘅的目光,“不是说,要帮我么。”

  谢蘅笑,“你们商量出结果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告诉我一声就成呗。”

  赵瑾目光微动,拉着谢蘅的手,却是没有松开,“我想听你的想法。”

  “不是事后的。”前脚话刚落,赵瑾后脚便补充了这么句。

  很明显,赵瑾看出了谢蘅想要避嫌的意思。

  二人一路走来,谢蘅为人如何,他再清楚不过。如若每次议事,都要谢蘅刻意回避,在赵瑾看来,这是不信任谢蘅的表现。

  谢蘅想出去,除了不想掺和外,确实也有回避的想法在里面。赵瑾能细心注意到这,她有些意外,眼下赵瑾既然当着外人的面提了,她若是再拒绝,多少有些让人下不去台。

  “好。”

  谢蘅心下坦荡,赵瑾敢开口,她也敢留下。就这样,原本打算离开的谢蘅,顺势坐在了床边,“你们说吧,我听。”

  赵瑾随即给了彭三泰一个眼神,示意其开始。

  彭三泰点了点头,“世子,青州司马已经转醒,早在一年前,他便发现些许端倪,耐何百里一族极善笼络人心,青州一些官员,如今大数已被收买,他本欲上报朝廷,耐何每次上报,皆是石沉大海。不得已,他只能让自家夫人带着证据,以回娘家安胎之名,离开青州。”

  “司马夫人如今已经遇害,先前司马手中的证据,也被人夺回,目前我们手上......”

  “等等。”谢蘅听着司马夫人遇害,证据被夺,她突然开口,打断了彭三泰的话。

  “谢公子,有何疑问?”

  “司马夫人,拿走的证据是什么?”谢蘅问。

  “一份名单。”彭三泰回,“是一份青州官员收受贿赂的名单与证据。”

  当初在官道上遇到司马府女眷车队的时候,司马夫人的车内格外的乱。二人找到了一封血书,血书乃司马夫人临死前记下,记下了她的身份和刺杀者的身份。

  刺杀者恐怕也没想到,司马夫人胸口被补了一刀的情况下,还能坚持把孩子生下来,更能通过细节,看出对方的打扮,乃是出自青州卫戍营。

  青州卫戍营之士兵,受命于青州校尉,而青州校尉,是百里府的女婿。

  也是靠着这,谢蘅与赵瑾,才推算出,此事与二皇子有关。

  “司马大人可还记得名单上有哪些人?”

  “虽能记得大半,但收受贿赂的证据却无法再有。”

  万事讲究证据,即便知道这群人不干净,但没有证据的事,不能贸然抓人

  谢蘅顿了一下,“......你继续吧。”

  人不能抓,但至少可以防,还是先听完再说。

  彭三泰继续道:“如今巡抚已到三行城,这群人粉饰太平的本事不错,巡抚那边暂时没有进展。”

  “但青州内现下已经暗潮涌动,各路人马,都在浑水摸鱼,西秦方向也有动静,若是最后......”

  “若是最后事迹提前败露,二皇子孤注一掷,长安将青州荆州两面受敌。若西秦再与二皇子勾结,出兵大魏,益州兵马被掣肘,无法回京支援,长安危矣。”

  赵瑾替彭三泰,把他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彭三泰对赵瑾投去了敬佩的目光,“请世子,拿定主意。”

  赵瑾沉吟了片刻,“先前的书信,送出去没有?”

  “已经往益州和长安方向送了,若无意外,再过两三日应该就能到。”

  “西秦未必真敢攻打大魏,但也不能因此大意。”赵瑾道:“西秦皇子眼下就在青州,你让人严守边界,别让他出关。”

  “他不会回西秦。”谢蘅听了一会儿,听到赫连屿的事,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他所中蛊毒发作,若不能解决,他活不过这个冬天。”

  尽管不是很想说,但事实摆在眼前,谢蘅看着赵瑾,心情有些沉重,“所以,他的目标,应该还是要找你。”

  二人都知道,赫连屿除了是西秦皇子外,还有一个身份。

  这一眼看过去,有许多事,即便不说,各自心底都清楚。

  “......嗯。”赵瑾重新看向彭三泰,“我一会儿会再修书两封,你送向陇川和平阳侯府。”

  “是。”

  陇川与西秦,秦川,青州三洲都有接壤,若西秦出兵青州,陇川是最除益州外,最能救急的地方。

  “至于青州,原先的人马不能撤,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薛定周围的眼线,我要他在三日内,重新掌握青州城的兵权。”

  薛定是青州司马的名字,谢蘅从百里府把原本属于薛定的虎符偷了出来。如今也只是完璧归赵而已。

  只要控制了青州,青州不会大乱,就等于断了二皇子的后手。

  即便西秦出兵,青州前线失守,青州也不至毫无作战之力。再加上修书陇川,而陇川有镇远大将军姜淮安的兵马,即便非召不得随意离开自己镇守的疆域,可一旦战事爆发,从陇川边境到青州,却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是,三泰明白。”彭三泰看向赵瑾,“世子可还有旁的吩咐。”

  “你去把笔墨纸砚拿过来。”

  说实话,这是谢蘅第一次,看到赵瑾处理政事。

  他分明还受着伤,脸色也还没怎么恢复,可却已经能把当前的局势,在短时间内看的如此透彻。

  而事实上,眼前的这个少年,也才十七岁而已。

  这些事,原本和他没有多少关系,他奉命前来调查不假,可这些部署,与他又有何干系呢?

  他完全可以只调查完了便回京复命,但他没有。

  如果等到回京复命,青州这边没有任何应对,那二皇子的事情东窗事发后,青州拥兵自重,便会成为铜墙铁壁,再有西秦配合,大魏一场大战,必不可少。

  如果没有穿越,谢蘅今年也才十八岁。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十七岁是什么样的。

  和大多数人一样,她还在读高中,还未步入大学。除了学习,她常做的事,便是体能训练。

  每日的生活有些枯燥,周末回家,和家里的老头子切磋两把,平淡中有着欢乐。

  赵瑾的十七岁,早早的就脱离了父母的羽翼,能够独当一面,也能守护自己心中坚持。

  表面上,他拒人千里之外,冷淡不通人情,孤僻又高傲,实际上,剥开表面,深入了解,你会发现,这人只是不善与人交流,并非冷血无情。

  他心如明镜,心中有爱,克己守礼,自尊自律,沉着冷静,思虑周全。

  很难想象,做到这么多的赵瑾,竟才十七岁。

  这么一想,再看赵瑾的时候,谢蘅便觉得,自己对这人的喜欢,似乎又多了一分。

  害......

  她在想些什么呢。

  为了方便赵瑾写字,彭三泰已经把外方榻上的小桌搬了过来。

  笔墨纸砚屋内都有现成,注意到屋子里的动静,回过神的谢蘅连忙站了起来。

  “我来吧。”

  彭三泰对谢蘅笑了笑,“谢公子去拿笔墨纸砚吧,桌子就我来。”

  “行。”

  赵瑾一共写了三封书信。

  他虽给镇远大将军去了函,可长安还是得有人配合才行,若不然,他一个小小的寺正,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表明他所言不假,这封信的可信度也就不高了。

  把三封书信写好,再分别装好,赵瑾额头上,有些沁出了汗来。

  彭三泰把书信收好后,看着赵瑾的样子,有些心疼,“世子伤重还未痊愈,请保重身体,切勿操劳过度。”

  “嗯。”

  “三泰先去让人把信送走,并去安排青州一应事宜,若有需要,这屋子的隔壁,都是我们的人,世子可放心。”

  赵瑾颔首,“辛苦你了。”

  彭三泰听赵瑾这么说,有些受宠若惊,“这都是三泰应该做的。”

  赵瑾与彭三泰说话的时候,谢蘅没再打断,她安静的在一旁收拾起了笔墨纸砚,等到彭三泰走了,这床上的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谢蘅看了眼赵瑾冒汗的额头,“你在屋子里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再打盆水回来擦擦汗,顺便让小二准备些吃的,这一日下来,你除了吃药,还没吃点什么东西。”

  赵瑾张了张口,“谢蘅......”

  谢蘅都准备走了,听到这话,却是猛地回头看了人一眼,“你叫我什么?”

  知道人是对这个称呼不满意,赵瑾犹豫了一下,“三郎。”

  “不对。”谢蘅重新走了回去,她虚眯了眯自己的双眼,“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叫我。”

  其实,赵瑾少有叫谢蘅的名字,无论是大名还是小名。

  这里之所以突然开口,也是看谢蘅忙前忙后忙了这么久,想让人歇息一下。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没想到谢蘅会突然揪着不放,赵瑾微微愣了一愣。

  想到一种可能,他顿时有些复杂和狐疑的看了谢蘅一眼。

  “喂喂喂。”谢蘅一看赵瑾的表现,就知道人想歪了,她没好气的笑道:“你想什么呢。”

  “怎么是这个表情。”

  “一个称呼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二人一路以来,倒是有过很多别称。

  比如瑾娘,比如思贞,比如夫君,又比如娘子.....

  不用说,这人定然是想到这方面去了,以为现在她用了他的身份,所以他便该是她之前的“妻子”的角色。

  谢蘅哭笑不得的提醒道:“你就不能往正常的称呼想?”

  赵瑾默了默,很快明白了过来,“你是说......阿蘅?”

  谢蘅板着的脸,听到这终于重新露出了笑来,她笑道:“这不就对了么。”

  “叫这么生疏做什么。”

  “你先前不是阿蘅阿蘅都叫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