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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3)(2 / 2)

  【反正不是阳间玩意儿】

  陆励然走到南虢身侧,他冷不丁拽起南虢的衣领,猛地把他压上石壁。

  哐的一声响,惊得原本还在观望外头情况的罗棋连忙转进来。

  一看陆励然把南虢甩在石壁上,罗棋又默默转回了身,甚至还试探般地朝陆励然的无人机招招手:这机器能看到我么?你过来,外面更好拍,精彩。

  像极了卖虚假安利且虚心的样子。

  不过无人机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罗棋,飞到了瀑布外头。

  瀑布里面的水流激涌湍急,直播间里的观众压根收不到陆励然的声音,只知道等镜头再转回里面的时候,南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罗棋惊诧地看向陆励然,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陆励然淡淡道:体力不支。

  罗棋闻言点点头,一唱一和般:这倒是,他能坚持到现在我都觉得挺不可思议了,一个教授的体力居然能那么好,真是不一般。

  陆励然假笑着配合地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他视线转移到南虢身上,微微沉了沉,这个南虢教授身上的秘密,比他想象中多得多。

  有罗棋的开口掩护,他意识操控无人机飞出瀑布外后,便逼供南虢。他的拷问手法是用来对付入侵奸细的,用在普通人身上,也就不奇怪南虢飞快投降缴械了。

  他从南虢身上搜出许多支空针筒,针筒里还有些许淡红色的液剂残余,在系统的判定下,辨识出这些液剂哪怕只有几毫升的剂量,都足以激化人类细胞的迅速再生和强化,一旦用量过高,很容易导致注射者死亡。

  南虢原本身患绝症,身体会逐渐失去肌肉掌控能力,最终演变的结果就像是一个有意识的植物人一样,只能丧失尊严地躺在病床上,插着导尿管,无法掌控自己的括约肌。

  他已经连着注射了好几年,身体的僵化速度因为这种针剂而改善。

  针剂一开始用的是原液中的稀释萃取,但他有限的原液研究提取复制进度,跟不上身体情况的恶化,最后只能直接小剂量地注射原液。

  激活的新细胞与僵化的老细胞,像是在打一场分不出输赢的仗。

  原液的总量非常稀少,所以当南虢知道原液的萃取来源是一种神秘植物后,就开始了着迷一般地疯狂研究和追踪。

  直到现在。

  南虢长达几年的持续注射,让他的身体出现了不一样变化,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陆励然看着眼前的南虢,不知道该将他算作是人类还是异种。

  罗棋问:等下该怎么带他走?

  拿根绳子拖着。陆励然简单粗暴地道。

  罗棋:这不得磨掉一层皮?而且也拖不动多远啊。

  或者你愿意背着他?陆励然看向罗棋。

  拖着挺好,我找找有没有东西能更轻便点。罗棋话锋一转,开始翻自己的随身包和终端。

  最后在罗棋的友情赞助下,南虢被蜷着手脚塞进了一个光滑的塑料盆里。

  你怎么还随身带这个?陆励然看向罗棋的目光带上一点探询。

  罗棋讪讪地道:任务多,随身带着方便泡脚休息

  是个泡脚盆。

  陆励然闻言扯开嘴角笑了一声:挺养生。

  罗棋表示人到中年,必须得养养。

  两人没等太久,柯戟带着蒋昆和阿康也转进石道里顺利汇合。

  陆励然重新点起火把,一根交给走在后方的蒋昆,一根则继续由他打头阵。

  蒋昆接过火把,火光晃过南虢的脸上,就见南虢面孔上布满碎纹一般的皮屑,他动作一顿,倒吸了口气看向陆励然:他

  滥用生化的下场。谨记。陆励然三言两语地带过,示意蒋昆跟上。

  罗棋用绳子把南虢和面盆绑在一块儿,拖着绳子跟在陆励然身后。

  水道两边的石岸湿滑,宽度也就只有一米,仅能一人走过。

  旁边就是湍急的水流,水量明显又比陆励然、罗棋他们刚进来时要大上许多,甚至隐隐有要漫上石道的趋势。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这条甬道目前看起来十分通畅,靠近水流的两侧石头上爬满了苔藓。

  这些苔藓也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竟然还隐隐约约发着荧蓝的光,单独看不明显,但密布在石头上的苔藓扎堆,就形成了陆励然他们现在在外头瞥见的莹蓝光亮。

  微末中的点点荧光随不足以照亮前方的道路,却给所有人带来一点安慰。

  无人机的镜头飞到上空,俯拍下这条漫长狭窄而幽静的荧蓝过道,几个人头就像是渺小的黑点。

  在无限拉长的昏暗里,火光依稀将他们的影子映射在石壁上。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前方出现一个转口,水浪在这里激起一米多高的浪。

  陆励然扭头提醒了一声身后的人,然后小心转过转角。

  眼前忽然一片明朗,倒不是直接走出了洞外,但光亮却是他们进入洞内那么久以来,头一次感到那么的清晰。

  陆励然脚步一停,愣在原地。

  罗棋被堵在身后,见陆励然停下脚步,顿时有些紧张:怎么了?

  陆励然这才想起要挪动一下脚步。

  他让出一块空间,让罗棋好上来。

  罗棋拖着昏迷的南虢走上前,旋即就被眼前的景色震住,顿时明白了陆励然为什么方才堵在路上。

  其他人也紧跟着走上前来,就见眼前一片平坦开阔,洞穴就如最初掉下来的那片地方一般,如漏斗巨大,足有几十米深。

  脚下是坚实的泥土地面,周围布满了花草和灌木,全都如先前的苔藓一般发着莹莹的幽光,一片生机盎然的样子。

  更令众人震撼的,是位于中心的几棵参天古木,树干有几人合抱那么宽,直冲天际,突破洞顶!

  光束从洞顶照射下来,像是一线天般。

  那几棵参天古木的树干翠绿鲜艳,不像其他大树那般树皮沟壑苍劲,反而光滑水亮,看起来倒不像是树皮,反而像是灌木之类

  陆励然几人走到这几棵参天古木周边,越是近距离地观察,越是感到这东西的诡异。

  这不像是树吧?谁家树皮那么光滑的蒋昆吐槽。

  这不是树的话还能是什么?树都不一定能长这么高?!阿康不自觉地大张着嘴。

  罗棋眯着眼往上看,冷不丁道:你们看上面!是不是还结了果?

  嘿哟,还挺红,看着就挺甜。蒋昆也眯着眼看,咧嘴笑道。

  阿康疑惑:我看着怎么觉得,越往上越细越小了?别的树越往上,树冠就四散开来了吧?它倒是特别。

  真的

  被塞在面盆里的南虢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浑身燥热,皮肤通红,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蜕皮,他嘴里不住喃喃着:好冷,好冷

  他睁开了眼,像是睡醒了一样四处摸索,寻找着什么,声音越来越癫狂:它在附近,就在附近了,我感觉得到,在哪里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