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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又躺下了第136节(2 / 2)


  底下的朝臣一听,均是热议了起来。

  林水月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目光明亮。

  这道题,乃是此前晋朝真实发生过的一件事情,也比较具有争议,很是典型。

  说有一地方官,当年年头不好,遭遇大旱,使得民不聊生。

  而朝廷国库空虚,暂且调动不出赈灾银子来。

  等待过程中,此官员按耐不住,在日益攀升的死亡人数中,动了歪念头,于是乎收缴了一大笔贿赂。

  靠着底下进贡的银子,顺利度过了灾害,甚至在国库钱银抵达之前,就安定了民心。

  原本,是功绩一片。

  可随后,此人收受贿赂之事便被人揭露了出来。

  随后形成了两波声音,一波是说此人虽触犯了律法,但银两俱是花在了百姓身上,本着一颗救世之心,不该受到处罚。

  另一波则是道,无论如何规矩便是规矩,今时银两不够,便拿了底下送上来的脏银,那日后岂不是更加的胡作非为?

  且贪墨就是贪墨,抄家重罚,一个都不能少。

  在这个辩题里,认为官员该罚的为正方,不该罚的为反方。

  很不巧,徽明抽到了反方。

  “徽明的运气也未免太背了。”

  “反方除了用之于民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立足的论据,与之比较起来,正方能说的可就多多了。”

  抽签的人还是白羽,一走下来就遭到了瞿斐然的白眼。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白羽耸了耸肩。

  然而,那边锣鼓已经敲响。

  他们只有一刻钟的准备时间,一刻钟后,便要各自陈述其观点。

  “无论如何,贪墨就是该罚,否则岂不是视律法于无物,朝廷还有何威严可论?”

  “可这位大人说来也实在是委屈啊,那收上来的银子左右不过十万两,他自己还倒贴了两万两上去,才堪堪度过了危机,若是为此要重罚于他,岂不是寒了天下臣子的心?”

  “不论出于何等理由,也不是贪墨的原因所在吧,加之他一个地方官,如何能够掏出两万两白银来的?对待贪墨之事这么的熟悉,说不准就是此前也有过这等举动。”

  “我还是觉得……”

  一片吵嚷之中,林水月岿然不动,甚至又磕起了瓜子。

  “哐当!”热闹纷呈中,锣鼓被人重重敲响,辩论开始。

  按照规矩,当由正方开始发言。

  正方站起来的,乃是谭寅。

  谭寅是谭素月的兄长,今岁已有三十,却未能得中进士。

  谭寅一起身便直接道:“律法之所以是律法,便是要让人遵守的,不管做了何事,他都是触犯了律法!”

  底下应和声一片。

  胡西西不知何时摸到了林水月的身边,一边从林水月的盘子里摸了把瓜子来吃,一边迷惑地道:“所以呢?”

  谭寅在说什么,这话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吗?

  让他辩驳,谁让他陈述一遍题目了?

  她一时无言,就见徽明那边,瞿斐然站了起来。

  “若但论罪,依学生拙见,不当只有这位官员受罚,而是整个户部上下,连同救灾不当的官员,都得要罚。”

  “若非他们办事不利,怎会累得一个地方官需得要到此等地步,朝廷上下看不见百姓的惨状,他却日日得以看见。”

  “他若有罪,那朝上的官员便都是有罪,耽误了事情的人更是罪无可赦,何至于要让他一个人送命?”

  瞿斐然一开口,不光言之有物,且口齿清晰,思维顺畅。

  三言两语就将那谭寅堵得是一愣一愣的,连带着多余的话都讲不出来。

  太学院那边见状,复又站起来了一人,反驳起瞿斐然的观点来。

  然而所说的话里,只有干巴巴的律法、有罪之类的话语,难以像是瞿斐然一般通畅,来往没两句后,竟又词穷坐下了。

  胡西西摇了摇头:“按照这个场面,太学院可赢不了徽明。”

  林水月不置可否。

  却见林淮尹起身,声音清朗:“今日的辩题,是这位官员有没有罪,而非是朝上其他的官员之错处。”

  “如同瞿公子所言,朝上的许多官员都有过错,但他们有错,不代表此人就无错。贪墨之事,前有旧例,后应有威慑。若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少不得有损律法之威严。”

  “日后凡谁遇上了事情,都想着用贪墨的方式来解决,那晋朝上下岂不是乱了套?”

  林淮尹话一出,周围的官员皆是点头。

  胡西西又道:“说得也有道理。”